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约翰•斯科利（John Sculley）

谷歌和Oculus正在追寻VR之梦，就在它们起步的很多年前，苹果已经拥有一款面向市场的VR产品。苹果管这款产品叫作QuickTime Virtual Reality，简称“QuickTime VR”。

在苹果的历史中，QuickTime VR算得上是最奇怪的项目之一：正当乔布斯忙着经营NeXT时，项目启动了，它领先产业几十年，但在随后几年里却并未受到宠爱，渐渐走向沉寂。

1983年至1993年，约翰•斯科利（John Sculley）担任苹果CEO。最近斯科利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：“当QuickTime VR推出时，它不是视频，而是静态图片，将图片连接起来就可以创造360度视觉体验。就当时而言，这种体验是相当惊人的。”

在今天的YouTube视频上，你可以看到沉浸式跳伞视频，尽管QuickTime VR与这种视频并不一样，但它的确是创新的。对于目前的VR先驱来说——比如谷歌、Facebook、三星，了解QuickTime VR的发展也许可以学到不少宝贵经验。

下面来讲讲QuickTime VR的故事：

超前于时代

在设计时，QuickTime VR做的许多事情和Facebook 360度视频一样，它也可以让观看者沉浸于不同的物理空间（或者观看特殊对象），主要通过全景图片实现。

放在当年，技术跟魔法一样。在虚拟世界内，用户拖动鼠标就可以四处观看。到了今天，无数YouTube视频提供类似的功能。

20世纪90年代初，苹果人机交互集团开发了QuickTimeVR，当时的数字视频摄像头还没有今天这么先进，也没有360度摄像头，比如类似谷歌Jump的摄像头。

苹果的解决办法是用静态摄像头采集一大堆照片，然后将它们拼接，提供QuickTime全景图。QuickTimeVR是一种文件格式，它可以让电脑显示、探索全景图。

“最开始我们制作全息图时有点欺骗成份。怎么做的呢？采集一百万张图片，然后将它们动画化。”QuickTime VR早期工程师、纽约大学教授奥沙利文（Dan O’Sullivan）说，“我们用一个摄像头完成所有的事，现在我们用摄像头矩阵制作图像，当时这样做太贵了。”

采集图片之后，还需要强大的计算力来拼接，形成全景图——这样的事情今天的智能手机也能做到。

“相当麻烦，拼接麻烦，一切都麻烦，工作量很大。”奥沙利文说。为了完成处理任务，苹果不得不购买一台Cray超级电脑。

多年研发

1995年，QuickTime VR作为独立产品开始向公众发布，在此之前的几年里，QuickTime VR只是苹果实验室的一个项目。

当年，苹果成立了人机交互实验室，QuickTime VR是实验室的早期项目之一。研究人员开发QuickTime VR时，只是想用它来摆弄尖端技术和系统，比如苹果HyperCard。研究人员尝试创造3D数字对象。

奥沙利文回忆说：“我当时还是一个实习生，迈克•米尔斯（QuickTime发明人）将我招进去，关于自己想要做什么，我只有一些概念。当事情陷入僵局时，我只能像一个怪人一样坐在角落里，盯着可口可乐罐子发呆。”

在实验初期，项目相当成功，一些苹果顶级高管决定投入更多资源，包括购买一台超级电脑。

“我记得，当时苹果董事莎莉•莱德（Sally Ride）觉得不敢置信，她居然可以实时操作3D几何体。”斯科利称，“事情正是从这里开始的。”

Quicktime VR团队开始寻找新方法拼接图片，他们采用新的全景技术给主要地标拍照，然后拼接。当时团队的成员还包括艾里克•陈（Eric Chen），1995年发布Quicktime VR软件的正是他。在第一批大型沉浸式图片中，有一张是从金门大桥上空拍摄的。旧金山市长亲自批准，允许苹果从顶部拍摄。

在MacWorld大会上，Quicktime VR团队演示研究成果，后来团队还拍摄了更多的360度图片，包括俄罗斯和巴黎的图片。

奥沙利文称：“当我在Macworld上展示样本时，苹果认识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的一位重量级人物，而英国伦敦国家美术馆又认识一位俄斯罗的重磅人物，所以我们就飞到俄罗斯去了。”

然而，最大的QuickTime VR项目却是在奥沙利文离开苹果实验室之后才启动的。

苹果当年拍摄的全景图

辛普森案

2014年，辛普森（OJ Simpson）杀妻案开始审讯，NBC决定用苹果技术给受害者妮可•辛普森(Nicole Simpson)的公寓综合设施拍照，QuickTime VR首次赢得了全美的关注。

NBC从26个不同的位置给辛普森的公寓拍照，使用QuickTimeVR拼接在一起，形成360度全景图。在广播节目中，主持人杰克•福特（Jack Ford）用全景图给观看者带来现场感。

苹果与NBC密切合作，没有发布就向它提供了一份软件。

技术顾问戴维•博曼（David Bohrman）当年是NBC新闻专题的执行制作人，他在接受采访时说：“我知道，人们会围绕尸体、血迹、物品、辛普森公寓展开长期而详细的讨论，我有一个朋友在苹果工作，从他口中我了解到尚未发布的QuickTimeVR。”

“我们沿着通道拍摄，可能在10个或者12个地点拍摄，血迹在哪里，血斑又是在哪里发现的。”博曼说，“血斑延伸到了公寓后面，我们试图提出一种推断：辛普森是开车走的，或者有汽车接走了他。”

博曼称：“我们的主持人杰克•福特（Jack Ford）可以拿出详细的地形图，调整方位，一边向观众讲述一边展示。他可以将图像稍稍放大一些，可以操纵图像。真是一个很棒的工具。”

在交互式摄影中拍摄对象而非场景的原理

穷人的VR

苹果曾经在全景图上做过实验，我们很难回避，它与最近兴起的360度视频也有着紧密的联系，甚至与沉浸式服务也脱不了干系，比如谷歌地图的街景功能。

今天我们所说的VR并不是完全互动的，但它是由全景图演化而来的，在这方面苹果是先驱。

从某种程度上看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，沉浸式全景图的构成并没有发生多大的改变，只是当年太超前了。

奥沙利文称：“Quicktime VR如同穷人的VR，现在这种VR正在吸引人们的关注，我觉得VR领域仍然是两极分化的。一种体验类似于照片式VR，你只是拍摄360度视频；还有一种VR更具互动性。”

乔布斯回到苹果之后，QuickTime VR不再强调。1997年，苹果发布了QuickTime VR的最后一篇新闻稿，虽然如此，QuickTime VR技术仍然为苹果产品提供360度视觉体验，比如iPod，一直延续到了2006年。博曼称：“QuickTime VR的确出现在斯科利在位时，当时乔布斯还没有回到苹果；我认为，苹果对于那几年发生的事根本没有留意过。”

由此看来，苹果曾经在VR领域做过尝试，虽然当时的形态还很基础，但是苹果的确超前了好几年。

“在数据研究方面，和谷歌、Facebook相比，苹果的确不是最先进的技术公司，但是它在用户体验方面世界领先。”斯科利称，“我们深入到体验之中，Quicktime和Quicktime VR就是一个好例子。”